澜月兮

月出兮沧澜,皎皎兮清辉

【2R】疯魔(方礼信×杨耀华)

是疯批魔警×渣男庸医(左右有意义),这是我因为被峯羲成团夜的美貌惊到和芒果辣鸡排名的怨念而速成的短文。两个人都是绝对恶人,不喜勿入。

假如当时撞飞杨耀华雇来杀妻的杀手(伪外卖仔)的正是方礼信的神探团,假设杨耀华成功杀了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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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耀华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月亮正爬上小洋楼的屋檐,阴阴冷冷地洒下点光。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木质地板的冰冷从脚底侵入,刺骨。杨耀华神使鬼差地走向窗边,拉开一角窗帘,目光小心翼翼地探去,方警官正站在漾着月光的泳池边,深色的西装六件套让他几乎隐到阴影里,可那双看过来的,似笑非笑的眼睛亮得吓人。


  夜色中的人招了招手,冲他比了个口型。


  杨耀华的手一抖,从手中逃出的窗帘挡住了苍白的月,而他也像滑落的窗帘一样靠着墙跌在地上。


  半晌,他才后知后觉蜷缩起来捂住了脑袋,在墙角坐到了天光乍泄。等他捂着头疼欲裂的额角扶着墙站起身时,他才想起去思考那人在月色下的微笑是什么意思。

  


  “医生……?”办公室对面的女病人带着一点小心探寻的口气开口,“您怎么了?我的病,我的病很麻烦吗?”


  一宿没睡正眼花脑胀的医生猛然清醒过来,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看向病人:“我只是在为你考虑最佳的治疗方案,你现在是早期,病情可控,早点确定方案好一点。”


  女人似乎放下心来,抱着双臂的手松了松,低着头淡淡地微笑,很漂亮,是他一贯喜欢的类型,温柔又妩媚,像他的亡妻,像那个他快记不起名字的大学同学。他开口,如往常一样的说辞,在基础化疗手术的方案以外刻意提起了那从没经过临床试验的药,低沉的嗓音柔和冷静又恳切,仿佛他真的是一名仁心的医者,无比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好起来。女人希冀地抬起头看着他,那样的眼神杨耀华见过很多,从各种病人眼里,从爱慕自己的女人们眼里,甚至从自己亡妻的眼里。他弯起眼睛微笑,纤长浓密的睫毛几乎盛起了一捧阳光,这样的神情让病人眼中的光更加明显。杨耀华想继续说些什么,可他眼角余光却透过诊室门上的玻璃窗看见衣冠楚楚的方礼信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病人。一个在他面前被肢解的女病人。


  蒙眼的黑布被扯掉时,那个可怜的吃了他的假药的和他有过一夜风流的女人正半赤镉裸镉着被吊在半空中,浑身布满可怖的伤口,鲜血顺着她的皮肉蜿蜒,滴答、滴答,又在身下的地板上汇聚成一洼。他吓得大叫,叫救命,叫女人的名字。冰冷而坚硬的东西猛地贴到了他的脸颊上,激起他一身颤栗。那是把锋利的刀。


  不要叫了,她已经死了。


  恶魔一样的低语在他耳边响起。男人戴着皮手套的手几乎是亲昵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声音磁性蛊惑又亲切,好像是担心他喊叫累坏了似的。


  方警官从他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踱步到身前,身上还穿着干净的衬衫和深蓝色的马甲,那挽起的雪白的衬衫袖下露出和女人身上几乎一模一样狰狞的疤痕。他慢条斯理地穿上黄色的雨衣,绅士而贴心地问,杨医生,你喜欢她啊,我帮你把她做成标本好唔好?


  “你个疯子!变态!!我……”杨耀华的咒骂在鲜血溅到雨衣布上的时候戛然而止,有血甚至溅到了他的眼角和唇畔。


  方礼信转过身来,雨衣兜帽下只露出他瘦削的下巴和漫不经心又讥讽无比的笑:“你这么怕?我以为作为医生的你对解剖比我还了解呢……杨太太死的时候,你也这么害怕吗。”


  于是他又想起阿宝,他曾经最爱的人,想起那张在昏暗的厨房料理台上苍白而恐慌的脸。

  

  三年前妻子发现了他与药厂勾结的证据,本就事事都管的她更加变本加厉。他实在是快要被她口口声声说的正义,她温温柔柔却强硬的威胁逼疯了。而妻子目盲以后的一年里,道德绑架与证据威胁更让他如履薄冰,随时身败名裂的那种窒息感扼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出轨的事曝光身败名裂?让他卖假药牟利的事暴露锒铛入狱?让他失去光环名利金钱一无所有?不……绝不。杨耀华从非法制药厂那儿得到了雇佣杀手的办法,又策划了两天的出差制造了不在场证明。可那不中用的杀手并没有完成任务。他当时泄愤似的踢了一脚死透了的不速之客,拿出厨房里最锋利的剔骨刀,摸索到可以受重伤却又不会伤害到器官的位置,深吸一口气猛地扎了下去,疼,疼得他半晌直不起腰来,但也疼得他无比清醒,他要杀,他必须杀了那个女人。于是他站起身,把他眼盲的发妻逼进了楼梯口的角落里。

  

  鲜血染红了昂贵的衬衫,和自己的血混到一起。

  

  当他把刀使劲在郑文迪的胸膛摁了又摁的时候,当他用染了血的屠刀,仿佛打拍子般敲击着楼梯扶手,不紧不慢地追着受了伤的妻子的时候,当他手起刀落后忍痛擦掉指纹伪造现场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方礼信这幅恶鬼样子。他想到那个曾控制自己威胁自己又捧着自己的脸说,你笑起来比较靓仔的妻子,在刀的寒芒下茫然的瞎了的眼中露出的祈求与惊恐。


  方警官狠狠地撞进来时也说,笑一下,你笑起来的样子我更中意。


  杨耀华颤抖着捂住了嘴,对面女病人的脸幻化成了阿宝,又变成了唐昕,接着又变成那个最终被方礼信扔进黑色垃圾袋里的女人,于是他终于忍不住抛下迷惑的女病人冲出了诊室,跌跌撞撞奔向了洗手间。


  等他在冰水的刺激下强迫昏昏沉沉的大脑和胃酸翻涌的胃部平静下来后,他才突然发现今天他穿了一双系带的皮鞋,鞋带系成了伊恩结。


  杨耀华想起第一次见到方礼信的那天。他在医院的休闲区,捂着失去止痛药效果而隐隐作痛的腹部坐在长椅上,而英俊的警官体贴地半蹲下身子来,认真地听他诉说郑文迪这个贼怎么潜入他的家,怎么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妻子,他又是怎么反抗而自卫杀了对方的。警官温温柔柔地笑笑,说自己都知道了,然后在起身离开前,注意到了杨耀华脚上休闲鞋松了的鞋带。警官将资料夹在腋下,低头替他系了个整齐漂亮的伊恩结。


  他愣在那儿,阳光洒下来,洒在警官乌黑的发和挺翘的鼻梁上,整个人如同被镀了层光一样。那个天使一样的人抬起头来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弯起来,像迷人的深潭,然后说了句让他浑身僵硬如坠冰窟的话。他说:“杨医生,你真的很不会说谎。”


  水龙头哗哗的流着,他听到了脚步声。他喃喃说,放过我吧。


  杨耀华请了假,同事将替他安抚病人。他摇摇摆摆神情恍惚,医院停车场,自己的车边,他似乎看到了身着黄色雨衣满身是血的屠夫,浑身焦黑的魔警,一晃而过。


  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杨耀华曾痛得流出泪来,他挣扎着说,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方礼信大笑着掐着他的脖子,他喜欢看医生漂亮的脸上出现痛苦与绝望,说:“那你不如先问问郑文迪和你太太有没有放过你。”


  你是疯子,你是屠夫,你是魔鬼。医生蜷缩在被子里,浑身散架似的疼,他气若游丝地咒骂。


  你又何尝不是?正在整理衣服的警官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现在又那样衣衫周正、道貌岸然了。方礼信在回电话时,窗外的阳光打在他贵公子般俊美的面容上,那认真又悲悯的神情,仿佛他真的是个为国为民的好阿Sir。他一边说着马上到,一边弯下腰来,轻轻撩开医生被汗水濡湿的额发,就像一个深情而体贴的情人一样在他紧皱的眉心上落下一个吻。


  方礼信挂了电话说:“要怪就怪你狠心找了个杀手想借他人之手杀死自己的发妻,却没想到那个杀手正好是神探要复仇的‘立交桥拖尸案’的罪魁祸首吧。”


  杨耀华浑身发冷,那人又说,找杀手可真是多此一举,到头来还得你自己亲手来杀,系也唔系。


  杨医生摇摇头,眯着眼睛,在自己的车边找了半天,再也没看见那个黄色的身影。于是他舒了一口气,打开车门,上了车,却见似笑非笑的方警官正坐在副驾驶上。


  开车呀?


  杨耀华颤抖着启动了车子。


  不听广播吗?


  杨耀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广播。


  “造成数十起命案的‘屠夫’和‘魔警’竟是同一人,此人真实身份系重案组组长方某人。据悉,昨夜警方于大浪西湾成功将其击毙……”


  杨耀华猛地扭头,副驾驶上的方礼信正冲他笑弯了双眼。




  夜深了。


  又一次惊醒的杨耀华拉开了二楼的窗帘,楼下西装笔挺的方礼信再一次向他招手,他被蛊惑了似的点点头,转身下楼,打开通往地狱的门。


  蛊惑着他的恶魔撑着手坐在泳池边,听到他赤着脚踩到瓷砖上发出的黏腻的啪嗒声,转过头来,勾起唇角,朝他轻轻歪了歪头。


  于是他睁大了眼,一步步走向那一汪月光。


  冰冷的手像毒蛇,从睡衣下摆钻了进去,滑腻地盘旋而上,吐着信子,停留在腰间刚刚结痂的伤口上,摩挲,轻柔又突然用力。杨耀华疼得几乎流出泪来,疼得几近清醒,于是他张了张口,想说,放过我吧,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另一条蛇却悄然缠上了他的脖颈,骤然收紧,把他的哽咽与哀求生生掐灭在喉咙里。方礼信满意地笑弯了双眸,渐渐松开了钳制他的右手,大拇指蹭了蹭杨耀华颤抖着的冷得像死人一样唇,凑上去不知是讥讽还是施舍般给了他一个比死人更冷的吻,然后腰上的手一用力,带着他直直倒去,溅起一片水花。


  泳池里加了氯酸的水涌到身上被撕镉裂的伤口里,涌到接镉吻时本就无法呼吸的鼻腔里,他又呛又疼,勉强抬起头来,挂在睫毛上的分不清是水还是泪。他徒劳地挥舞着手脚推拒着,溅起一片片水花。他想骂,想骂你这个变态、恶鬼、恶魔,可侵镉入镉他身体的恶魔根本没打算他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为什么会招惹上你?


  魔鬼啃着他的喉结,吃吃笑了,这要问你自己啊杨医生。


  他看着他又说了那句话,他说,欢迎来到我的地狱。




  每周固定时间来打扫杨医生洋楼的家政工人推开后院的门,尖叫着瘫倒在地上,半晌才哆嗦着摸出手机。


  “阿sir……我,我要报,报案……”她盯着泳池里漂浮着的,穿着睡衣的已然死去了的房主,颤声说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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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下一篇预告,黑道少爷和忠犬打手(或者是保镖?或者是小弟?或者童养媳Hhh)


 男人点头哈腰地从房间里出来时刚好看见一身宽大夹克衫的青年从旁边走过来,黑色的短靴在柚木地板上发出冷冽的声响。


  男人认出他的身份来,挤出笑脸朝他打招呼:“阿Ron哥,好久不见,我来找老爷子……”


  青年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过去,眼皮都没抬一下。男人的脸色难看起来,等青年转过走廊时,他狠狠朝打了蜡油光发亮的地板上啐了一口:“呸,有乜嘢了唔起,唔过系少爷养嘅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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